[藻晴]浮生梦

①看阿离CG时想写的,藻晴好耶

②阿离的故事让玉来讲这个细节挺微妙的,除了两个人对于命运的共同的憎恨之外,他们之间的对比也很有意思

阿离是渴求自由的笼中鸟,人间是她的囚笼,对于玉却不是,自由对他并非稀缺之物,如果忽略他的背景,他在yys剧情中的定位很多时候都像一个旁观者,一个随意来去的冷眼旁观之人,原来让他停留的人早已不在,于是最后与人间的维系只有晴明

如果用那张阵营九宫格的图来描述,他应当是混乱中立甚至带点邪恶,只不过因为晴明,他才有了一点混乱善良的味道,抛开这些,他一直就……挺混乱中立的——换言之,相当为所欲为

我总是很想写一个稍微邪恶一些的玉,那是我觉得他最动人之处,就如同美本身——从来就不是无辜的,若要说纯洁,也可以勉强搭得上,像天真的孩子,你可以说纯洁,但绝非无辜,而是一种不经意的恶毒,是欲望的投影与化身

你随意地播撒快乐与灾难,

你统治一切却不负丝毫责任。

嗯,写不出来(。

在大火之后,离人阁早已重建,只是再也没有了传说中舞姬起舞时漫天的火光——又或者,真如年轻一些的村民们说的,那个传说也只是个传说,哪来什么不知火呢?

天子出游之日正是盛夏,即便天色已晚,日落西沉,天边依旧云霞灿烂,飞鸟将余烬纷纷投入海水之中。名动京都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在傍晚漫步于离岛对岸的浅滩上之时,正好远远望见了那位近来同样在宫中名声颇大的女御——“妖妃”,流言如此悄悄蔓延在臣民之中,只是其妖之处,晴明才见识不久。

“夫人,还是等晚些时候随陛下一起上岛吧。”侍女劝着任性的妃子,后者背对晴明的视线,只看得见一个手握桧扇的曼妙背影,执意要上船,却被侍女阻拦着,而戴着斗笠的船夫一言不发靠在边上,态度相当的漠不关心。

“别管我。”夫人说,她若有所感地转回身来,对上了年轻人的目光。在夕阳余晖下,那双眼有着琥珀一样的色泽。

“这恐怕不合规矩。”

“哦?”她傲慢地发出一声冷笑,“那便——不合规矩吧,你尽可回去通报陛下,兴许还能让他把新旧账都算一算呢。”

她提起裙摆坐到船上去,展开折扇在额前挡下日光,遥遥迢递来凝波般的眼神。晴明长久地站在原地,直到船夫将小舟推到海里划走,成了海面上一个难以捕捉的缩点,他的脚步才又迈动起来。

察觉到男人的靠近,呆呆伫立在岸边的宫人一惊,慌忙转过头来。晴明今天没穿朝服,只着平日常穿的狩衣,不过宫人还是从他显眼的发色看出了来人身份。

“安倍大人。”她行了礼,神情看起来却依旧是心烦意乱与沮丧,仿佛一只失去伴侣的迷茫蝴蝶。晴明习惯性地摇着扇子,彬彬有礼地含笑欠身,看着那神情苦涩的少女踽踽离开了沙滩。

有时晴明也会从众生相中得到一些乐趣。


鸟羽院出人意料地没有因为宠妃的任性而动怒,在听完宫人的回报后思索了一阵,摇了摇头道:

“她想我去寻她,那我就去找吧。”

于是一身便衣带着一众臣子上岛去了,到了之后四处搜寻那位失踪的夫人,却一无所获,正好离人阁舞姬表演,想着爱热闹的夫人大约也会前去观看,便动身前往离人阁观舞。

一只鸟儿为称病没有上岛的晴明带来了消息,领他来到白天来过的浅滩上,在此他见到了天子寻而不得的人影。

那位妖妃静静立在月下,眺望对岸灯火如昼的离岛,长久地沉思。晴明瞥了一眼不远处和白日里一样靠在船侧沉默不语的船夫,一边靠近一边道:“陛下正在岛上四处寻你呢。”

她回过头来,盈盈一笑,和先前一样的明媚面孔,此时已是另一番姿态、全然的妖相,金色双目明如熔金,唇红如血,在月色下艳丽得有些狰狞,晴明抬手,将折扇挡在她眼前。

“你瞧,”她亲昵地拉下他的手,在扇子上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虽然被火烧过一次,夜里的离岛,不也很好看么?”

“我听说这里有过更美的时候。”

“人类的坏习惯就是总是强调‘曾经’,你染上他们的坏习惯了,晴明。”她说。大概是喜欢沙子的触感,她脱下木屐,将赤足浸入海水之中,裙摆被沾湿了,晴明垂眼,目光落在那双细白的脚上,弯腰将她的衣摆拎在手中,水珠滴滴答答落在水面上。

“有兴趣和我到海面上去看看吗?”她微笑着问。

“乐意奉陪。”

她伸出手搭在晴明的胳膊上,仿佛一个人类孩童那样每走一段路就忍不住回头看自己印在沙滩上的湿润足迹。也许傍晚时在岛上游玩喝了酒,柔软手心的触感不像印象里那样冰凉,而是带着点火烤般的热度,隔着晴明的衣袖沁入皮肤。

晴明付钱租借了船夫的小舟。大阴阳师很少能身体力行亲自划船,不过这样小的船只,三个人就显得过分拥挤了。

“传说大妖怪不知火每隔十几年就会现身。”他们停在海面中央,凝望遥远的地方歌舞升平的离人阁。

“她不在此处,早已离去。”妖妃散漫地倚在船首,摇了摇头说,船灯下面颊红润,的确是喝过酒的模样。

“我还从小妖怪的口中听说过一个破碎的故事,他们说这里曾经有过更繁华的样子,却被一场火烧毁了。”

“确实如此。”她托着腮,出神地凝视自己的指尖,一只金色的蝴蝶飞出,扑闪翅膀在晴明肩头停留了一会儿便化作细小的火星消失了。

“繁樱迷人眼,花飞四月终有尽,入云天籁声,笼鸟折翅涕泪鸣——听过这首和歌么?”

晴明摇摇头:“不曾。”

“是那时一位年轻人为‘不知火’作的。”更多的狐火化作的蝴蝶自妖妃掌心飞出,在某一瞬间如纷纷扬扬的落花遮蔽了他的视野,又在下一刻从蝶翼之间显露出琥珀般的金色双眼。

“歌词听起来很伤感。”

“因为那就是她的生活,一只被豢养的笼中雀……你想听听完整的故事吗?”

晴明颔首,垂下眼,蝴蝶们再次变换形状,成了小小的少女身影,在水面上跳跃,作轻灵的舞蹈。

“离人阁阁主从一名渔民手中买下一个女童收为弟子,取名‘离’,十多年后,离成了离人阁最受欢迎的歌姬,声名远扬,每至演出时,离岛海上灯火漫天,远观正如大妖现世,因而被戏称作‘不知火’。”桧扇被轻轻抛起,又落入洁白手中,“离能歌善舞,翩若惊鸿,得到许多达官显贵的倾慕,却从未心动过。”

“彼时有一位不得志的年轻阴阳师,发誓要降伏大妖不知火,被离的声名吸引至此,却为其所倾倒,故作此歌,与离约定月夜相会。”另一个男子身影从火中走出,将少女带到一叶小舟上。

“二人一见如故,离久居阁中,心中苦闷,向往自由,而阴阳师同样困于家族,了然她心中所想,因而离对其颇有好感,两人由此交往愈发亲密。”少女起舞,男子击掌吟唱和歌,两个月下泛舟的身影飘然如仙侣。

“只可惜当时杏原的城主屡次向离献媚不成,恼羞成怒之下轻信谣言,将离当作妖怪不知火囚禁……欲望与嫉妒成了燎原星火,流言很快酝酿出席卷整个杏原的风暴,昔日歌姬风光不再,被打上妖怪的名号,人人恨不得将其诛灭。”

“阴阳师想带离逃离此地,却被城主发现——于是离被射杀在当场,只是被箭矢穿透的一瞬间,某种妖力也由此活了过来……离真的变成了不知火。那个晚上,离人阁被大火引燃烧毁,而离也从此不知所踪。”年轻人的身影化为火星散去,只余少女在离岛灯火通明的背景下燃烧,最后如一尾游鱼沉入水面之下熄灭。

妖妃伸出手随意拨了拨海水,漫不经心地笑道:“如何?有趣吗?”

晴明回答:“倒是一个很好的故事,只是仍有一些不解之处。”

“你想问离明明是人类女子,为何会变成不知火?”她说,“也许是因为她对自由的渴望与愤怒与不知火的意志不谋而合,于是不知火在那一刻与她融合;又或许她本身就不是一个纯然的人类……谁知道呢,她已经离去很久了。”

晴明注视离人阁的景色,感叹道:“可惜了那些毁于一旦的雕梁画栋,没能看到彼时盛景实在遗憾。”

妖妃轻轻地笑着,仿佛听见了天真的孩童痴语。

“你作为人类的时间太长了,晴明。”她伸出手,指尖上还残存着海水的冰凉湿润,慢慢描摹过年轻人眼角的妖纹,晴明握住她的手腕,像是握住了一件承装着火焰的瓷器。

“在不死的妖怪眼中,那些景色甚至还未死去过——”她用梦呓般的声音说,晴明闭上眼,尝试去想象她眼里的景象,“它们的生命从被建造开始,将一直持续到被最后一个人遗忘、在时间中没落腐朽。人类看到它被摧毁,但即使它在火海中燃烧的时候,它也没有死去。睁开眼看看吧,晴明,它还活着,承载许许多多人的欲望与贪婪,因丑恶的人性闪闪发光,这不是很有趣吗?”

晴明睁开眼,触碰她的手一松,妖妃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倾身过去勾住他的脖颈,靡丽的芬芳将他包裹,猩红的嘴唇贴在他耳边。

“怎么,你害怕了?别忘了你身体里流着谁的血。”

年轻人沉默着,过了许久,吐出一口颤抖的叹息。

“正如不知火不是纯然的人,我也并非纯粹的妖,玉藻前。”他说。

“我知道——可你不必害怕我,晴明,只有你不必害怕。”她回答,然后轻柔推开他,展开桧扇坐回船首,金色双目半闭。

“该回去了。”


深夜归来的鸟羽院在行宫中找到了他的宠妃。

“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很久。”

“妾身累了。”她懒散地说。

“那便去休息吧。”他溺爱地搂着她向寝宫走去。


归还小船时,晴明听见船夫哼唱着一首熟悉的和歌,同行人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老人家,您见过不知火?”

对方从斗笠下抬起头,露出一张带着伤疤的脸——他的一只眼不知被什么弄瞎了。

“那不是不知火,那是阿离。”

出游的二人对视一眼,没有再多问。等到走远了,晴明才微微转过头,船夫嘶哑的声音早已不如年轻时那样清亮了,如一艘腐朽的船只。

“——浮生水月多无奈,愿守沧浪浅低吟。”同伴应和着断断续续的歌声。

“对他来说,倒也是个不错的结局。”晴明低声说。

两人的足迹消失在夜色深处。



虽然我很痛恨某人,但玉给晴讲完故事之后那句“如何,有趣吗?”配的确实很动听,配合晴明的声线,甚至有点涩

这个CG里的两个人就很适合那种若即若离的暧昧感

写不出来(。

2021-12-14 热度(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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